这号搞特摄的,不常用,马甲太多了偶尔会用混

【承花】四个葬礼及一个婚礼

其实只有两场葬礼

到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写了啥,但是挺开心。

  *安心与信赖的生存院






  阿布德尔和伊奇的葬礼是在一起举行的。

  这天艳阳高照、晴空万里,抽丝一样絮状的白云在蓝天上悠然地游荡,紫外线毒辣地辐射着一切,并未施舍给任何慈悲。没有乌云遮蔽天空,没有寒风与细雨飘然而至,没有惊雷唱挽歌,甚至鸟儿站在枝头细语。

  埃及的占卜师并没有尚存于世的亲人,更不用提伊奇。来这里悼亡的更多的是spw财团与他们相识的员工,以及乔斯达先生,空条承太郎和波鲁那雷夫。伊奇虽然并不是人类,但却是他们重要的同伴、出色的替身使者,为打倒DIO做出了如此的牺牲。对于这样的两位战士而言,着实是过于简陋的葬礼了。不知有多少人是真心实意、而多少人楞是挤出了几滴眼泪,所有悲伤的泪水中绝大多数是波鲁那雷夫贡献的。

  空条承太郎站在人群的最后端,插着裤袋像颗红杉一样矗立在那里,帽子压得很低,看不清阴影下的表情。乔斯达先生紧紧地捏着他的帽子,简略而平静地叙述了两位战士伟大的一生,可时不时的在两个单词之间会哽咽几秒。他把自己的帽子放在了墓碑上,用力地捶了一下波鲁那雷夫的后背,走到人群的后端,把仪式交还给神父。

  承太郎看着祖父来到自己身边,比起出发时又苍老了几岁的模样。他故作轻松地说:“差一点,我们就要办三场葬礼了。”

  “四场。”承太郎说。

  乔瑟夫一愣,随即哈哈大笑起来。他抢走孙子的帽子胡乱地揉散了对方的发型,而承太郎难得地没有反抗。大笑不止的乔瑟夫笑出了眼泪,透明的泪水顺着他脸上的褶皱与沟壑流淌,沾湿了胡须,又顺着毛发的尖端滴落在地上。

  “活了这么多年,一直看着死神从我身边把认识的人一个个带走,结果轮到我时却三番两次地把我扔回来。”

  “你时候没到,”承太郎评价,“祸害遗千年。”

  “嘿嘿,”乔瑟夫戴着手套的义肢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,在眼前搭成凉棚望着太阳,“这种时候要是下场雨就好了。”

  然后所有无法流出的泪水都可以被雨水替代,无法哭泣的人也能在雨中任它流淌。

  这不是承太郎第一次面对死亡,但却是他第一次面对死亡带来的悲伤。


  幸存下来的人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中,这之中伤势最重的花京院被转移到美国接受最好的治疗。两个月里、无数的医生与死神在争抢着这个年轻人的生命,每一项手术都让人提心吊胆,最猛烈的排异反应甚至来得比DIO更为可怕。他们差点失败,但最终所有低概率的幸运都像奇迹一样发生了,有如苦尽甘来后被神明所眷顾。

  自花京院醒来后,承太郎就常常去美国探望他。飞机代替电车成了他最熟悉的交通工具。花京院落下了太多的课程,甚至因为身体缘故连能否回到学校继续他的学业都不可知。承太郎就当没听过医生跟他说的这番话,照样把自己的笔记交给花京院,不厌其烦地把他丢下的课程一点点补回来。

  午后的阳光不再从病房的窗户里直射进来,外面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。花京院靠在床头、枕头垫在后腰的位置,侧着头看承太郎坐在床边削苹果。小刀把肉与皮分离,一圈圈相连着的红色果皮弹动着像是跳舞一样,一点点迈进垃圾箱。削苹果也是技术活,而看承太郎灵活地使用那把仿佛是他手臂延伸的一部分的小刀,对被勒令动弹不得的病人来说也是一种消遣。

  长串的果皮最终被自己的重量拖累,没等承太郎成功地削完一整个苹果,就断成两节摔进垃圾箱。目睹的花京院无不可惜地说:“断掉了,就差一点。”

  而承太郎则用刀刃把最后残余的红色去掉,将苹果分割成一个个的小块放到盘子里。

  “我觉得你下次可以试着切兔子。”花京院伸出两根手指一弯一曲、像是兔子耳朵一样的手势。

  “……我不会。”

  换吊瓶的时间到了。推门而入的医生,并不意外承太郎出现在这里,但在看到桌上多出来的水果后,还是开始了他已经数不清多少次的说教:“空条先生,花京院先生移植的器官还在观察中,您千万别喂他吃东西。”

  “我知道,苹果是我拿来吃的。”这样说着,仿佛为了验证这一点,承太郎用刀插起一块苹果放进自己嘴里。他经常带慰问品过来,然而大多数都进了自己的肚子。

  医生一边摇着头一边把快要流完的液体换上新的,检查过仪器正常运转和花京院的身体状况后,在值班板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就走了。离开时轻轻地带上了门。等到医生离去,承太郎才插起最小的一块苹果递到花京院的嘴边。

  “尝尝味道就好了,不许咽下去。”

  花京院就用灵活的舌头把苹果勾走。观察期他只能靠营养液和寡淡无味的流食维持生命,几乎忘却了酸甜苦辣咸都是怎样的感觉。苹果甘甜的汁液点燃了舌尖的每个细胞,等到承太郎的手已经伸在眼前好一会儿后才恋恋不舍地吐出残渣,但他还是藏了一丁点儿在嘴里。

  “身体已经恢复得怎么样了?”

  “问医生应该更详细吧。”

  “我想知道你的感觉。”

  “嗯……”花京院的手摸了摸原本被洞穿的地方,“因为是人造物质,这一片区域基本上什么都感觉不到了。器官的排异反应已经轻了很多,晚上和下雨的时候没有那么疼了。脊椎在完全牢固前不能长时间直立、但是出院后就没有问题了。神经因为断开再接上,所以身体没有以前灵活,反应也不如从前灵敏,这是当然的。”

  “对不起。”

  花京院笑:“你没有做错什么,是我要跟你们一起旅行的。也是多亏你们,我才能活下来。说是乔斯达先生给了我第二次生命……应该不过分吧?”

 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,而眼中的紫色却是亮的惊人,宣告着主人磅礴的生命力、以及接下来将会走过数十年的人生。

  “等我出院之后,你该上大学了吧?”

  “对。以后叫我承太郎学长如何?”

  “承太郎——学——长——”花京院故意把声调拉长。

  “敬称还是去掉好了,听起来有点疏远。”承太郎说,“出院后想做什么?”

  “回去上学,认真地生活、交朋友。”

  花京院说。

  “然后,想把那五十天的情谊延得更长。”



  第二场葬礼并没有人邀请承太郎参加。

  所有人都在忙于开春的大学考,饶是不良也逐渐安稳下来,何况还要作好记录带给花京院。每日上下学时一如既往会被一群女生包围,虽说会厌烦,但都是熟面孔了,因此承太郎才能察觉出她们强打的精神与缺了一名的成员。

  她是在睡梦中离去的,就像水溶解在水里,悄无声息。男主人通红着眼睛迎接前来吊唁的客人,而里面则传出女主人声嘶力竭的哭声。人就是这么脆弱的。

  等到四月、樱花将会遍布这片街区,然后在风中下起粉色的雪,这样的美景那名少女再也看不见了。人死去、就像樱瓣被风吹走,飘荡得多远最终都要落在地上,房顶也好、被泥土掩埋也好,最终都会停下来,然后被人遗忘它飘荡时有多美。

  同样的十七岁,若是花京院未能在战斗中活下来,他的父亲也会擦着泪送走客人、母亲也会扶着棺木大声地哭喊。承太郎一定会亲自把遗体送回来,告诉他们花京院是一位十分勇敢、出色的同伴。接下来、可能被伤心的父母当做报丧鸟一般赶走,也可能无言地体会这个家庭的破碎。承太郎很庆幸这种如果并没有变为现实,虽然一度性命垂危,但如同面对DIO时一样,花京院勇敢地战胜了恐惧,也战胜了死亡。

  在这段恐怖的争斗中,没有人能帮到花京院。

  最强的替身使者也不过是有着特殊力量的普通人类,白金之星的拳威力再大也无法击中虚无的死神,不停歇的暂停时间也只是徒劳,这是一个人孤独的战斗。而花京院获得了胜利,为自己赢下生存的权利。



  再次前往美国时刚好是承太郎的生日,接连不断的考试刚刚进行了开篇第一场。

  花京院已经被允许在医院内行走,但是每过一段时间必须休息一会儿,当承太郎下了飞机来到医院,穿着病号服坐在大厅里等待的花京院就向他挥手。在日本坐上飞机时天是黑的,到处都是星星,而降落后却是湛蓝的晴空。被告知今天是承太郎的生日时,花京院犹豫地说自己没有准备礼物。然而他不知道、对于承太郎来说,花京院能够活下来就是他所收到的最大惊喜。

  路过的病房里,打开的电视机预报着未来几天的天气状况,多云,有雨,微风。他们走走停停地逛遍了整间医院,承太郎一直看着花京院红色刘海的晃动,而被注视的人也频繁地用疑惑目光望回来。

  “花京院……”终于抓住了勇气,承太郎开口了,他的声音听上去有点低哑。往常来说这是即将暴怒的前兆,花京院摸不准他又怎么了,只好试探性地回复。

  “怎么?”

  “跟我结婚吧。”

  花京院典明被他的一句话彻底钉在了原地,好半天没能反应过来。等脑子消化过承太郎刚刚的发言后,又是一瞬间的思维停滞。他勉强地笑了一声:“这玩笑不好笑,承太郎。”

  “没有在开玩笑。”

  “你不觉得很仓促吗……?也许你只是没考虑好……”

  “花京院,你喜欢我,我也喜欢你,”承太郎认真地说,“我们都死过一次了,清楚自己想要什么。医生说过你的身体要进行剧烈运动很困难,上学和工作也会不容易。所以跟我结婚吧,以后我照顾你。”

  这一段话没头没尾的,逻辑也很混乱,承太郎冷静的表情下大概也正在紧张。这种对白的出口对他而言也着实不易,然而料想过花京院的各种反应,却没想到竟然把他逗笑了。

  “抱歉、抱歉,”好不容易止住笑声,花京院抹去眼角笑出的生理泪水,“别的暂且不提……我们可还未成年哦?”

  离日本规定的二十岁成年,还有着两三年的时间,虽然承太郎看上去一副就算说他二十七八也没有人怀疑的脸,但和花京院一样都是货真价实的未成年人。

  “未成年也禁止吸烟喝酒,”承太郎说,这两样他都干过,“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,法律本来就不会承认,所以成年还是未成年也没关系。”

  “男人不能生小孩。”

  “我不要。”

  “男人抱起来一点也不软不舒服。”

  “没关系。”

  “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。”

  “我不在乎。”

  “……可我呢?”

  承太郎哽住了。他知道花京院会说出这句话,然而当它真的发生后,所有设想的应对全都像肥皂泡一戳就破了,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
  所有异样的目光,不怀好意的窃窃私语,在他人生的十七年里不知经历过多少次。花京院并不在意这些,他也不认为自己能成为合格的家长,既然如此还不如不要小孩。因此花京院叹息:“你很自私,承太郎。我也一样。”

  仅凭借誓言就将另一个人的人生与自己绑定,确实是非常任性的行为。

  “我答应了。之后呢?”

  承太郎好像过载了,或者接口错误引起了短路。等花京院伸出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后,才有所反应。指令已经接收,请求许可得到确认,承太郎给予的回应是突然地把花京院背在身后,在护士严厉的“医院里不要奔跑”警告中穿过一条条走廊,下一层层的楼梯。花京院的拖鞋被他挣扎的时候甩掉了,光着脚不可能自己走回去,他就索性放弃了反抗。

  医院的中心是一片草坪,种着一颗巨大的三球悬铃木,花京院被带到这里来时,午后的阳光正好穿透严密的树叶防线,顺着它们之间的空隙在地上留下跳跃的光斑,就像地面开了花。午餐时刻没几个人,承太郎在树后停下,拽着花京院踏上立着“禁止踩踏”标志的草坪。

  新长出的草芽与已经抽长的叶片蹭在脚上是种柔软的瘙痒,承太郎拉着他藏在树后,接着,他清了清嗓子。

  “花京院,你愿意嫁给我吗?无论我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、或无论我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,你都愿意和我永远在一起吗?”但是,在花京院的目光注视下,他还是补了一句,“娶也行,都一样。”

  “……我愿意。”

  “好,该你了。”

  花京院却怎样都回忆不起那些神父的证婚词该是什么,他试图从承太郎的绿眼睛里读出接下来的台词,可战斗时的默契并没在此时加分。花京院放弃了,他最终说:

  “算了,你直接吻我吧。”

  于是年轻人在树下相互拥抱着接吻。这是婚礼,没有宾客、没有神父、没有掌声与鲜花,没有祝福或咒骂,巨大的悬铃木见证了一切,可它又不会说话。树叶间摩擦的声音就充当了礼乐,被风吹落的球果和四散的毛絮就是礼花。

  花京院总担心被人看见,所以没一会儿他就把承太郎推开了。青春期的少年、与喜欢的人有过第一次的亲密接触,会不好意思才是正常的。承太郎抬起手压着帽子,借此遮挡了脸上泛起的红色,而花京院只是看着草坪,挤出一句话:

  “……鞋子都丢了,一会儿你要把我再背回去。”

  “好。”

  “还有,”花京院说,“生日快乐。”




END


我说了我手里没刀XDD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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